阅读提示:
(资料图片)
作者新手上路,小学生文笔,写的也很乱套,没提的时间发生的事请自行想象,大概讲了一个女孩在长大后又捡起自己的过去的治愈故事?
故事背景类似现代但不是现代,可以理解为平行时空之类的(bushi
本文无cp,主要角色有林幸乐(林婞乐,林幸勒),苓梅等等。
作者没什么见识,有什么硬性错误或者常识上的错误,欢迎指出。
作者是个住宿的学生党,只有放假能回复消息,请见谅。
一个女孩缓缓从花店中走出来,她左手艰难地抱着一大束白色绣球花,却没让空闲的右手帮忙,看来是个难得的左利手。
虽已是春天,但风里还是带着丝丝凉意,她扯紧了风衣,加快了脚步,却在看见一处冷清的会场时又忍不住慢了下来。
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作家,她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抱有极大好感。
售品是回忆拼图啊,还挺稀奇的呢。如此想着的作家彻底停下了脚步,转而探头探脑地在会场门口张望。
角落的一套拼图上落了些灰,但那凌乱的黑白色线条不知为何让她心头一跳。
春风好像更柔和了,连半片叶子都未被吹动,她无心关注天气,但她几乎无法从那拼图上移开视线,便按捺住心跳的悸动,走进去买下这套拼图。
作家像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,紧紧把拼图握在手里,快步回家,一路上甚至几支绣球花从缝隙中被挤了出去。远远望去,像铺了一层白色碎花细毯。
作家来到自己的书桌前,把绣球花放到一边,郑重地摆好了第一片拼图。
“啪——”,伴随着短促而清脆的回响,眼前场景突变。
教室角落的男孩望向窗外,云朵密密匝匝泛着黑,连成一片压抑的夜。
耳边传来教师的讲课声,却如盖了盖子般模模糊糊,不甚真切。
他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日历,还有半年左右才是他的生日,他瘪了瘪嘴,瞥到窗外的黯淡,他悄悄翻出自己的小伞,一放学就提着伞溜出了教室。
雨滴如熟透的果实般坠落,潮湿的空气中泛起泥土的气息,男孩伸手接了几滴雨,夏天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。
梦中的大海似乎近在眼前,对了,上次父母说去海边拍全家福来着,夏天都快结束了,他们怎么还没回家呢?
一个穿白色校服的女孩儿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来,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。
“我忘记带伞了,可以一起走吗?”她如是说。飞溅的雨水在她眼里映出破碎的光,好看极了。
男孩点了点头,不过是少些空间罢了,而且这个女孩看上去有些可怜。
原本一个人绰绰有余的伞,却只能让两个人挨着肩向前。
雨声渐渐小了,一时间好像只剩下了朦胧的心跳声,女孩放慢了脚步,揉着衣角,低低地开口,声音里还带着几丝颤抖“我,我喜欢你,可以和我在一起吗?”
女孩儿脸上飘起层层薄红,好似日暮的夕阳。
男孩犹豫地开口,“抱歉,我····”话还没有说完,就见女孩忽地停了脚步,眼圈微红,而后头也不回地跑入雨中,男孩下意识去拉女孩的手,却只是擦肩而过。
她只一瞬便冲出去了两条小巷,斑驳的袖口被挂破了个洞,露出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,在亮白色的皮肤上格外扎眼。她慌乱地抹了把脸,钻入了不知哪条街巷,雨水掩去了她的走过的痕迹。
环顾了四通八达的街巷,男孩站在一片小小的屋檐下拿出手机,找到了女孩的号码。
响了大概五声,电话接通了。
“喂,您好。”她含糊不清的说,混杂着雨声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。
男孩松了口气“你好,我是林幸勒,我....我想说你很好很好,你如飞鸟般可爱,我也希望你如飞鸟般自由”
“谢谢,”她如是说,尾音又软又空洞“我也希望如此。”
电话挂断了。
林幸勒叹了口气,把手机放回包里。他翻了翻包发现有本书没带,回头看了两圈,还是决定回到空荡荡的校园去找书。
包里的手机亮了一下,但那光亮很快被黑暗吞噬。
“咔——”像生锈的齿轮缓慢转动的声音回荡在卧室中,这一刻作家呼吸声都清晰可闻,她被猛然拉回现实,只是叹了口气,露出一个无奈的笑。
“还真是有缘自会相见啊。”她慢吞吞地说,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相邻的拼图放了上去。
“啪——”眼前一下子暗了许多。
走廊里,林幸勒一五一十地讲述着他昨天的经历,脑子里回闪着的破碎而血腥的人儿令他依旧有些反胃和头晕。
“......抱歉,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”
目送警察离开后,他微垂着眼,浅舒了口气,步履沉重回到了教室。
同学们一边切切私语,一边瞄向林幸勒这边,一看人进来,马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,林幸勒也装作对他们肆意打量的目光毫不知情。
在短暂的缄默中,网络成了更好的语言。
校园论坛中热榜被迅速霸占,仅一天这件事便人尽皆知。
《444班一学生杀死无辜女孩却因精神病无罪释放》
《444班校园暴力致一女孩自杀(附图片,有图有真相)》
......
各种阴谋论和断章取义的照片拧成一根无法挣脱的绳索,套上了林幸勒的脖子,使他困在窒息中无处可逃。
林幸勒只能装作自己又聋又瞎,不去看也不去听那些众所周知的“秘密”。
他如往常一样穿过四通八达的街巷,渐暗的日光,隐蔽了一切晦暗,他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一个女人堵住了他,她直勾勾地盯着林幸勒,眼睛里布满红血丝,喘着粗气,像是暴怒的母狮子,她一把把林幸勒推到在阴暗的小巷里,冲他喊道:“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女儿?”
这个身躯庞大的女人声音却带上了些许颤抖,忽地和林幸勒记忆深处的身影重合,他爬起来的动作停了一瞬,又坐回地上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...”林幸勒低着头“我..我只是想帮她,我没想到...”
“呸,还装好人,要不是你,我女儿怎么会跳楼...你这个杀人犯”她嘴上骂骂咧咧,带着哽咽的说。虽然气势很足,却难掩那低哑的悲伤。
女人脚下却稳准狠地踹向林幸勒的腹部,林幸勒倒吸了一口凉气,抑制不住地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,迅速蜷缩成了一个虾米。
其实林幸勒偶尔也会想,确实是他的错,明明他都察觉不对了,如果再多问几句,或许,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。
这里是连光都传不进来的小巷子,更没有监控,林幸勒承受着越发狠戾的力道,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几声呜咽。
忽地远处传来细细切切的说话声,女人狠狠剜了他一眼,像是在说“你给我等着”,最后补了一脚便匆忙离开了。
林幸弓着身子,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在小巷口,他抬起头,却只看见匆匆离去的一道纤细的影子,耳边再次响起的脚步声一下子跑远了。
他好半天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幸好那人都是挑着有衣服遮盖的位置下手的,不然这夏季短袖很可能会藏不住,他拍了拍灰尘,收拾了一下衣服,可那个几个交错的脚印怎么都擦不掉。
“附近好像有条河来着。”他想着,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,被带动的伤口下一秒就毫不客气的让他狼狈的一下子跪下了,他不得不又呲牙咧嘴地爬起来。
他七拐八扭来到河边,他随意找了个石头一屁股坐下,腹部又开始火辣辣的疼。他凝望着近在咫尺的河水,风的呼啸声,挟着水流声回荡在耳边,一种沉甸甸的水气压得他几近窒息。
夕阳为他增了几分艳色,映得他像只濒死的凤凰。
林幸勒站了起来,半只脚迈入水中,又被这冰凉的触感,他回到岸上,沾着水擦掉了明显的脚印。
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,拧了拧自己湿淋淋的裤子。
“还不如不来呢”他揉了揉太阳穴,晃晃悠悠的回了家。
姐姐林幸乐看到林幸勒那泥泞的裤子,挑了挑眉,“嗯......你这是摔水沟里去了?”
林幸勒微微偏开头,嗯了一声,下一刻他浑身僵住了,林幸乐走到他面前,不顾他湿淋淋的衣服抱住了他,温度透过布料传递给了林幸勒。
“我是不是......是不是不被爱着啊”林幸勒腹部还是一抽一抽地疼,疼得他差点没站稳,他任由眼边一行行泪顺着脸颊滑落,砸在地板上。
“笨蛋,你没有错啊,而且我们都爱着你啊,”林幸乐叹了口气“要好好活下去啊。”
“我觉得我命还挺硬的”林幸勒轻轻笑了一下,却是更多眼泪扑簌扑簌掉落。
林幸乐松开面前的人,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白色药瓶,一边倒了一杯水晾在桌上一边嗔怪道“今天还没吃药吧?”
林幸勒可怜巴巴地盯着林幸乐,见她一点没心软又撇撇嘴,苦着脸接过了药,端起水和着药一次解决了,林幸乐都没来得及阻止。
“嘶,快把水吐出来,一会儿烫伤了”
“已经咽下去了,我觉得我还挺好的”
“笨蛋就别说话了,张嘴让我看看”
......
最后的画面一闪而过,这个月,林幸乐办理了转学。
“咔——”这声音听多了,无端觉得有些沉重。
作家揉了揉太阳穴,一只鸽子从一旁的笼子里飞出来,站到作家的肩膀上,作家摸了摸鸽子的头,随手拼上一块拼图。
“啪——”
“梅梅,来笑一个”林婞乐一边鼓捣着手机一边笑嘻嘻地说“哎呀,别总看我,看镜头呀。”
苓梅无奈地笑了笑,手上配合的比了个爱心。
一片羽毛悠悠然飘落,定格在图片中央,原来是小白鸟乐梅飞过来讨食了。
“这张就不错唉,我们再和乐梅合照一张”
“就这几张吧,我发上去了,取什么标题呢,她和她和她们的孩子怎么样......”林婞乐笑起来,眼里仿佛在不灵不灵闪着光。
苓梅一手托腮,专注地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女孩,宠溺地露出一个笑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林婞乐鼓了鼓脸,佯装生气道,“就会敷衍我。”
不得不说,两个漂亮女孩子贴贴的样子很是夺人耳目,图片发出去,很快就堆起了各式各样的评论。
大部分评论在说好甜,祝99等等,但往下滑去,质疑声纷起,
345L 看热闹不嫌事大:这一看就是摆拍,刻意抄cp,工业糖精。
......
349L 今天也在拱火:不会吧,不会吧不会还有人觉得这是真的吧?坐等她们出道后互撕。
......
林婞乐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,她得意地想,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去吧。
她乐颠颠地回到个人主页,忽地发现有许多条陌生人私信,她看到内容的一刻脸上的笑突然僵住了,看到苓梅凑过来,她迅速按灭了手机。
对上苓梅疑惑的眼神,林婞乐微微偏过头,撅着嘴说“不过是酸言酸语罢了,我才没有生气”
林婞乐一把拉住苓梅的手,撒娇一般哼哼唧唧地说“你只能是我的,听到没有?”
“咔——”
作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笑,她为自己泡了杯茶,又给鸽子放了些吃食,慢悠悠地喝完茶后才拼上下一块拼图。
“啪——”
学校开除了林婞乐和苓梅,理由是学生违反学校规定,严重影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、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场所管理秩序。
她们不得已离开了学校,苓梅自从成年脱离孤儿院后便没了家,便只有林婞乐拨打了家长的电话。
她们站在校门口不远处的十字路口,手边的行李箱就是她们全部的家当,路上的人虽多却都步履匆匆,没人愿意在一阵阵冷瑟的秋风中停留,为数不多投向她们的目光如这天气一般凉,一层层的风刮走了身上的余温,林婞乐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电话。
“.....请稍后再拨......请稍后再拨.....”林婞乐的脸色一点点苍白,她紧握着手机不言不语,养父母还是不愿管她。
苓梅摸摸林婞乐的头,“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地方住下吧”
林婞乐打开地图,找到了几处宾馆的位置,然后把手机拿给了苓梅。
苓梅拿着手机思考了一会儿,“不如选这儿吧,目前我们找不到工作,没钱回家,这里便宜,晚上还有个夜市,我们可以试着租个摊位,我记得你手工技术还不错......”
临近傍晚,街上的人流更快了些,仿佛都在急着回家窝进暖暖的房间里。不知是谁用力推搡了一把,林婞乐重心不稳摔倒在地。
苓梅连忙要拉她起来,却有人一脚踩在了林婞乐右手手指上,听到响起的呼痛声后吓得摔倒在地。
林婞乐急促呼吸了几下,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才吞下了剩下的呻吟,她头冒冷汗地颤抖右手站起来。
地上那个女孩看着她狰狞的表情,吓得眼眶都红了,腿软地站不起来。
路人纷纷停下脚步,也不嫌风冷了,也不赶着回家了,有人切切私语着,有人录起了视频,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。
女孩吞吞口水,还没来得及开口,便有热心群众替她解释了。
一道粗犷的男音从人群后方传来“这事我可看清了,那小姑娘不小心撞了那女的一下,没成想那女的旁边那个立马推了那小姑娘一把”
那声音顿了顿,接着得意地说“你们都不知道吧,那两女的网上可有名了,大家都知道她们是一对欺软怕硬的婊子,不信你们去搜一个视频《林幸乐生平整理,竟有此等恶人?》”
那地上的女孩迷茫地对上了一双双同情的眼神。
苓梅看过了林婞乐的手,着急地抱起林婞乐匆匆离开了激愤的人群。
“咔——”
这是第几块了啊?作家摩挲着手中的拼图,久久地看着身旁的白鸽,直到鸟鸣声撕裂了寂静,才回神摆上了下一块拼图。
“啪——”
夕阳拉长了一群人的影子,静默地看着他们来到林幸乐家门口,他们打量了一下破烂的围墙和摇晃的门不屑的嗤笑一声,开始一边哐哐砸门,一边大声嚷嚷着欠债还钱。
林婞乐不知所措地摸出手机,刚解锁锁屏,门就被砸开了,她和门外凶狠的男人对上眼,吓得倒退两步。
领头男人脸上的刀疤为他增添几分凶狠,他手里拎着个棒球棒,轻佻地吹着口哨,像个下一秒就能掏刀砍人的法外之徒。
他笑嘻嘻地说“你不会还想报警吧,你以为我们干这种事没做好准备吗,”,他直勾勾地盯着林婞乐,眼神微闪“其实你欠的钱并不算多,如果你陪我玩一会,钱我替你补上。”
林婞乐握紧了手里的手机,站起了身。
苓梅发觉不对抄起手边的铁钩便从厨房里冲出来,拽了一把林婞乐护在她身前。
男人轻蔑的笑着,也没有叫外面的人进来,倒教苓梅使巧招成功在他手上留下了几道伤口。男人眼神一沉,虚晃一招后一棒子狠狠打在林婞乐的腿上,林婞乐一下子摔倒在地。
男人一脚踩在她右手手指上,用力碾了碾,伴随着咔咔的声响她浑身一颤,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,她挣扎了几下,昏了过去。
林婞乐在一片贯彻身体的疼痛中醒来,几个男人站在她身边,讨论并使用着她,鲜血流淌着,冲散了她的灵魂。
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有人举着手机,有人排着队,她看到了她,大部分人站在苓梅身边,林婞乐闭上了眼,让眼泪和破碎的呜咽去代替自己。
大家都很开心,除了它们。
巷口轻快地脚步声经过,听上去是个年轻男人,林婞乐麻木地想。浅浅的音乐声由远及近,又渐渐飘远了。
不知哪个男人鼓弄起她不自然垂落的畸形的手指,让她硬生生又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痛呼,随着漫上来的冷汗,她又晕了过去。
月亮刚露头天上就飘起了雪花,气温更冷了几分,一群衣装凌乱的男人不知拉着什么东西从小巷中走了出来。
不久,林婞乐在小巷中醒来,她的衣服碎的不成样子,身下的血已经凉透,像条被冻结的河,但这大部分血不是林婞乐的,但她不愿去思考,那是谁的。
鼻尖萦绕着血腥味以及...浅淡的肉焦味,巷子里意外的有些温暖,一旁被雪浇灭的炉子还留有余温,林婞乐却浑身不住地颤抖。
她不顾被雪粘住的血肉,一点一点撕下来,咬着牙从巷子里爬了出来,被正巧回家的弟弟林幸勒发现,被艰难拖回了家。
她翻箱倒柜地找绷带,一张保险单忽地闯入她眼里,她不停翻找着东西的左手突然顿住了,同右手一般轻颤起来,她拿起保险单,视线却模糊了,但将近脱水的身体怎么都挤不出泪了。
林婞乐终于找到了一卷绷带,她打开门便冲了出去,林幸勒没有拦她,也拦不住她。
直到第二天清晨她也没有回来,但林幸乐回来了,当地警察没找到尸体,便定为失踪,但事实是什么谁都清楚。
“咔——”
画面结束了,作家眨巴了一下干涩的眼睛,拼上了又一块拼图。
“啪——”
虽然保险补足了一定的钱,但林幸乐还是不得不多打几份工来支付弟弟越来越贵的药钱。
月牙弯弯,劳累了一天的林幸乐早已入睡,但林幸勒怎么都睡不着,他的眼神转过一圈,落在床头柜上贴着一张浅粉色的贴纸上,上面写着:记得吃药,一看就是林幸乐的手笔。
又是难捱的头痛感袭击了他,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月亮并不圆满,他有些忍不住的想哭。
他打开抽屉,借着朦胧的月光找出日历和签字笔,再过几天,就该过生日了,既是林幸勒的生日也是林幸乐的,同时也是林婞乐的。
他翻过贴纸,在背面一笔一画地写着。
正反面相似的字迹,却是两个不同灵魂。
他轻轻推开了已经破破烂烂的门,于一片清澈的月光中离去,黑暗中他很快没了踪迹。
床头柜上贴纸被风吹起缓缓落入黑暗的角落,未干的字迹写着:祝我们生日快乐,落款是林幸勒&林婞乐&林幸乐。
“咔——”
窗外下起了细细的春雨,好奇地敲着窗子,作家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,又拼上一块拼图,白鸽飞到了窗边。
“啪——”
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快乐,大红的灯笼一下子凭空生长出来,铺天盖地的,好像要压过那一片茫茫的白。
天气没有回暖,反而下起了雪,团圆的家人们大都坐在街上看雪,满是温馨。
林幸乐逆着人流,她穿了一身崭新的白裙,扎了个利落的高马尾,缓缓走向荒芜而高俊的海岸。
一行单行的脚印渐渐在风雪中模糊,被风吹动的裙摆,像是鸟儿扇动的翅膀。
海水一层层涨上来,冲刷着岩石,她毫不芥蒂地坐了下来,一下子融入了冰凉的天气中,可能实在是坐了太久,雪水浸湿裙子,也覆白了头发,林幸乐还是没有动,只是湿淋淋的裙子无法再被风吹起来了,反倒像一只死去的白鸟。
她的乐梅,那只懵懂的白鸟,也的确死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雪里,只因那无中生有的偏见,便再也没了睁开眼的机会。
乐梅最后是在雪地里找到的,林幸乐挖了好久,才拼好了乐梅的尸体,可她挖遍了雪层,也没找到乐梅被挖下来的眼睛。
林幸乐抱住有些失温的身体,止不住的想,如果我被埋在雪里了,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了,她虽然离开了生活许久的家乡,但舆论却从未放过她,就如同这贯穿了她人生的数场大雪一般如影随形。
新年啊,本该是个团圆的日子。
此刻她多么想成为一只飞鸟,飞向天空,飞到到想见的人身旁,可她没有翅膀,她也不会飞。
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,在浩荡的海浪声中,她仿若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“小幸,要拍全家福啦,就差你啦,快来呀。”
不多时,潮落了,雪依旧在下,岸边却没了那个白色的身影。
“咔——”
作家拼上了最后一块拼图,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拼图落下的声音似乎格外沉重。
“啪——”
雪色盖住了半数的山林,巍峨的高山挡住了为数不多的光,天气一如既往的冷。
一辆小汽车缓缓行驶,林幸乐幻想着大海的样子,叽叽喳喳了许久才在冷却的兴奋感中悠悠睡去。
随着渐浓的夜色,马路上只剩下这一辆车,车速慢慢提了上来,正拐弯时,一束强光从远方打过来,驾驶的男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,汽车飞向了黝黑的山谷。
那束强光停了下来,车上的人醉醺醺下来了,冻了个哆嗦后又钻回去了。
月光无声中提供了一些光,汽车挂在半山腰上,摇摇欲坠。
一个女人狠狠摔下来,巨大的岩石贯穿了她的胸口,止不住地鲜血从女人的胸口流出带走了生命的全部温度。
小小一团的林幸乐没愧对她的名字,很幸运地只是受了些擦伤,晕乎乎地缓缓从女人无力的手臂中滑落
林幸乐眼里的黄豆大的泪水一颗颗滚落,她不明白妈妈的手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冷,只是把小小的外套搭在妈妈手上,然后一声连一声地叫着妈妈,直到喊哑了嗓子。
一旁早就摔晕在一边的男人终于皱了皱眉醒了,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,他的瞳孔不由放大,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走到恋人身边,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测她的鼻息。
林幸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边紧紧盯着爸爸,但忽地她看到爸爸向她伸出了双手,然后她被猛地推了出去,还未等她想明白。
就看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,从天而降的汽车把母亲砸不见了,而父亲半边身子被压住,周围的雪浸满了凝滞的血,像是在雪地上漫出了层层玫瑰花。
男人看着林幸乐像是想说什么,却只是猛地吐了口血,血液伴着内脏碎片洒在地上。
雪花飘飘然落下,有的落入血水里,有的落在女孩的额头上,被那滚烫的温度瞬间融化。
气温更冷了,女孩一边擦眼泪,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向树林,身后传来爆炸声,脑中翁的一声,林幸乐倒在了雪地里。
“咔。”故事闭环了,拼好的拼图闪过一道光成了一张彩色的林幸乐单人照,然而换个角度看去,却能看到一张黑白的全家福,正是他们一家四口。
窗边的白鸽啄了几下窗子,作家识趣地走过去打开窗子。
春雨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,拨动了白鸽身上刻着乐梅二字的名牌,作家透过雨帘看到了不远处的草地上盛开的迎春花。
迎春花的花语,新的开始。
作家忍不住露出一个笑,提笔写了一个童话:
据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,有一只白色的魔法小鸟,她天生没有翅膀,名叫林乐,无法飞翔的她却每天准备着拯救世界,虽然她很忙,但她从未在亲人和朋友重要的日子里缺席,爱她的人们用爱赐予了她幸运,所以她化名林幸乐时,便能自由的飞翔。